愛 的 徜 徉

　　——有一種深愛可以重來

　　我1*歲就進了一家鎮(zhèn)辦工廠，先后學(xué)過鉗工、刨工、車工。平時熱愛學(xué)習(xí)，喜歡鉆研技術(shù)，隨著時間推移，技術(shù)上拔尖，工作成績突出，連續(xù)兩屆被評為廠生產(chǎn)標兵，領(lǐng)導(dǎo)和群眾評價較高，22歲時任卡盤車間主任，后來工廠停止生產(chǎn)卡盤改做印刷機，我便調(diào)入技術(shù)室任技術(shù)員，承擔專用夾具、專用機床設(shè)計任務(wù)。那時年輕好動，愛好廣泛，各種文體活動都積極參加，與廠里一班青年伙伴們打得火熱，玩得開心快樂，無憂無慮。工廠同事中有不少是我中學(xué)同學(xué)，彼此熟悉了解，畢業(yè)后在同一個廠工作，相互多了幾分信任與理解、關(guān)心與默契，日子過得雖平淡卻有滋有味，大家都很開心。

　　大約21歲那年，心里暗暗愛上了同廠一位女孩，她叫英，和我是中學(xué)同學(xué)，從學(xué)校到工廠，我們一直是一個文藝隊。在我眼里，英的舞姿很美，人也很美，有一張秀美的園臉和一雙漂亮的大眼睛，碰上熟人，英總是一臉甜甜的、親切的笑容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(fēng)的感覺，加之她穩(wěn)重大方，待人很好，領(lǐng)導(dǎo)同事們對她評價較高。

　　那時追求英的男生不少，有從學(xué)校開始追的，有進廠后開始追的，還有許多為她當介紹的。英很穩(wěn)重，不輕易和別人談戀愛，不輕易決定自己的終身，我暗戀她的時候，知道她還沒有對象。

　　我那時很老實，性格內(nèi)向，自尊性強，在女孩子面前很靦腆，心里喜歡英，卻不敢跟她說。也許喜歡一個人，不知不覺對她的關(guān)心多起來。英是車工，我那時也是車工，雖然我學(xué)車工比同事們晚，但技術(shù)漸漸趕超了她們，得到領(lǐng)導(dǎo)和同事們的認可和贊許，在他們心中，廠里車工技術(shù)我是最好的。我和英同在一個車間，操作的機床相隔不遠，我倆的工具柜也剛好相鄰，為了方便英，我將我的工具柜鑰匙給了她，對她說想用什么車刀、工具盡管拿，有時候在別的地方也幫幫她，時間稍久，英察覺到了我的心思，在一個很自然、沒有別人的場合，她婉轉(zhuǎn)地告訴我，她的對象是部隊里的技術(shù)兵。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，心中感到很失落，在我認識的女孩中，也許有比英更漂亮的，但沒有比英更好的了。我清楚地知道，人家并不想和我談戀愛，英也許真的有了對象，也許是用這種方式拒絕我，無論哪種情況我都不要自作多情了。心中又想，這個聰明的女孩，原來用這種方法拒絕別人。

　　我是一個非常自尊和尊重別人的人，不會像有的人只要有一絲希望，死打爛纏也要追到手，金庸小說《鹿鼎記》中的韋小寶就是這樣，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確有不少像韋小寶那樣的人，但我絕對不是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痛苦，此后，我慢慢疏遠了英。

　　大約過了一年多，我經(jīng)歷了一場貌似轟動全廠的戀愛，女孩叫梅，她是我的初戀，這場初戀只延續(xù)了幾個月便以失敗告終，我也很快從失戀中走了出來（詳見《生命的出口》一文）。

　　擺脫失戀的陰影后，我全身心投入了往常一樣的工作與生活。腦海中有時縈繞著這樣一個念頭：梅的父母不同意這門親事，說明我的條件不符合他們要求，父母總是為孩子好，天下極少不愛子女的父母。梅自己沒有特別堅定的決心，說明我也不是特別出色和優(yōu)秀，還不能使她生死相許，何況她是一個柔弱、隨和的女子，不可能有反抗家庭的決心和膽量。我是個不想勉強別人的人，在我心中，愛情來不得半點勉強。未來人生道路還長，以后如何努力，需要我認真思考，我不能讓人家瞧癟了，應(yīng)該做得更好，雖然改變現(xiàn)狀、出類拔萃不容易，它和環(huán)境、條件各方面因素有關(guān)，但我還是一如既往，認認真真做人，踏踏實實做事，不去刻意追求什么。

　　一晃兩年過去了，這期間，我堅拒過父母看中的一個女生（醫(yī)院護士），也回避過幾個女生的愛意，這些女生和我一個廠，都很熟悉，我為什么回避呢？每當我得知哪個女生喜歡我時，我都要認真思考一番：我到底愛不愛她？愿不愿和她朝夕相處生活一輩子？如果沒有這種感覺，還是盡早回避好。因此，我婉轉(zhuǎn)地讓她們感到我只是同事或普通朋友。我自己嘗過失戀的滋味，不想要別人也來嘗這種滋味。

　　現(xiàn)實有時候往往和愿望相反，雖然我這樣想這樣做，但還是傷害了一位女孩的感情，這位女孩就是阿紫。

　　阿紫來自鄰近上級城市，有著城市姑娘的大方活潑開朗。加上她容貌出眾，聰明好學(xué)，大家都覺得她十分可愛。那時我已在廠技術(shù)室，領(lǐng)導(dǎo)安排阿紫學(xué)繪圖，接觸的時間一長，雙方都有好感。我對阿紫的印象很好，不過不敢朝愛情方面去想，我已經(jīng)有過慘痛的教訓(xùn)了，不想重蹈覆轍，阿紫還只有1*歲，未來不確定因素太多，讓時間來決定一切吧！因此，我從不和阿紫談愛情方面的話題，阿紫也不提。

　　隨著時間的推移，我們感覺到在一起彼此很開心，除了上班之外，其他時間在一起的時候也多起來。我參加籃球比賽，她去當啦啦隊，幫我拿衣服；我們管樂隊練習(xí)，她也來湊湊熱鬧。那時我喜歡清晨到一個寬敞的廠房里練單簧管（黑管），記得我常常吹奏美國電影《愛情的故事》主題曲、《羅米歐與朱麗葉》主題曲《終有一天》，這兩首曲子非常抒情，旋律優(yōu)美動聽，尤其后一首，有一種情意纏綿、情深意遠，追求與命運抗爭、歡樂與哀怨交織的味道。黑管的音域很廣，空曠的廠房產(chǎn)生一種自然的環(huán)繞聲，聲音回旋繚繞，顯得格外明亮悠揚。

　　女工宿舍離廠房不遠，吹不了多久，阿紫就出來了，我?？匆娝龔膹S房窗外走過，阿紫對我說，黑管的聲音很好聽，她喜歡聽。慢慢地，我們聊天的時候漸漸多起來，話題也漸漸寬起來。

　　有一次，聊天的時候，阿紫突然問：“你知道什么叫虛偽?”我覺得奇怪，就問她：“你說呢？”她說：“一個人心里喜歡別人，卻就是不說，是虛偽；一個人明明知道別人喜歡他，卻裝著不知道，也是虛偽?！蔽译[約覺得阿紫在說我，但也不敢肯定，便王顧左右而言他，岔開了話題。

　　可能是我和阿紫接觸比較多的緣故，廠里傳開了我們在談戀愛的風(fēng)聲，反正當面也沒人說我們，我裝著不知道，一切和往常一樣。

　　人的經(jīng)歷很奇怪，當你刻意追求的時候，往往得不到，無意追求的時候，卻不知不覺來臨了。

　　不久的一個傍晚，一個叫瓊的女孩到男生宿舍找我。瓊也是車工，和我很熟，我們也是同班同學(xué)，過去也同在一個文藝隊。她試探性地問我，是不是和阿紫在談戀愛？我聲明說沒有，只是上班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。她又問，那我跟你當個介紹好不好？我心里一驚，好奇地問：“是誰？”瓊說：“英。”

　　我一聽呆了，懷疑自己沒聽清，又問，瓊再次清楚地告訴我：是英。我的心底泛起了陣陣漣漪，英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孩，也是我曾心儀已久的女孩，我趕忙問：“她不是早就有了對象嗎？”

　　瓊是那種口直心快的女孩，知道不說清楚，我難以相信。便告訴我，英很穩(wěn)重，即使是很要好的她，也不清楚英是否有對象。今天英和她一同上晚班，英來到她機床旁主動問她，說阿紫和林子在談戀愛知不知道？瓊不在意地說知道，英看瓊沒當回事，接著又說，林子比阿紫要強很多……瓊聽了感到很驚訝，英是個很穩(wěn)重的女孩，從不去隨便說人家，而且極少有人這樣評價別人，今天怎么了？莫非她對林子有意？

　　瓊是個聰明的女孩，眼珠一轉(zhuǎn)，便對英說，你對林子印象這么好，我去問他，跟你當個介紹怎么樣？英羞澀地低下頭，不做聲。瓊心中有了數(shù)，便喜滋滋地來找我。我聽了之后，來不及多想，很感慨地對瓊說，英是我印象最好的女孩，想不到我們還有這種緣分，我會很珍惜這種緣分，你將我的意思轉(zhuǎn)告她吧。

　　瓊興沖沖地走了，我的心卻難以平靜下來，驚喜、激動、緊張、擔憂……多種心情交織在一起，思緒如潮水般在腦海中涌現(xiàn)：這是真的嗎？三年前追求不到的，現(xiàn)在卻突然來臨。三年來，發(fā)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，包括我慘痛的失戀，對愛情的多次回避拒絕，幾乎瀕臨生死邊緣的病痛……而英呢，她費心傷神地躲避、拒絕形形色色的追求與糾纏；一次工傷打掉了她四顆牙齒，死神與她生命擦肩而過；她也被評為第二屆廠生產(chǎn)標兵，在女生中工資是最高檔，別人的嫉妒、刁難使她數(shù)次淚盈滿眶……

　　我們現(xiàn)在都只有24歲，卻仿佛經(jīng)歷了許多磨難，雖然歷練使我們變得成熟，但我們?yōu)榇烁冻隽顺林氐拇鷥r。英啊英，你心里喜歡我，為什么要繞一個這么大的圈子？如果當初不拒絕我，我們相互幫助相互支持，兩情相悅比翼雙飛，那是多么的美好與開心??！有我對她的呵護、她對我的關(guān)心，后來那么多的磨難也許就沒有了。現(xiàn)在，英怎么又看中了我呢？她接觸了那么多的人，難道都不如我嗎？（聽別人說，給她介紹的對象有干部、軍官、醫(yī)生、技術(shù)員、大學(xué)生等）這三年來，我們對雙方的情況都了如指掌，工作上沒說的，我倆都是領(lǐng)導(dǎo)器重的技術(shù)骨干。英是女工中車工技術(shù)最好的人，廠第二屆生產(chǎn)標兵，老廠長背地里評價她品貌兼優(yōu)。難道她一直在觀察我？英是穩(wěn)重、有主見的女孩，父母很看重與信任她，梅無法與之相比，沒有一定的把握，英是不會隨便表露的，憑著對英的信任，我想，我不會重蹈覆轍。

　　事隔三年了，提起英，心為什么激動？回想起來，不管是打交道還是碰上我，英仍是那種甜甜的、自然而又親切的笑容，那種令你內(nèi)心有一種至親至近感覺的笑容，這種親切的笑容，已經(jīng)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，已經(jīng)融化在血液里了，看來，我雖然放棄了追求，但心底里并沒有忘記她。這次機緣突然出現(xiàn)了，我想，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！我心里暗暗發(fā)誓：英如果最終真的嫁了我，我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，一定要一輩子對她好，無論遇到什么艱難困苦、病痛災(zāi)難，一定要不離不棄，相伴終生！

　　神思在喜悅的情緒中飛馳……突然，我想到了阿紫，阿紫看來對我有了情意，我也喜歡她，雖然此前我們誰也沒有表露，但我有一種心靈感應(yīng)：我不表露，是慎重和不到時機，阿紫不表露，是女孩的矜持和羞澀。我心里反復(fù)掂量，覺得阿紫在我心中的份量，還是比不上英，我決定選擇英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，阿紫呢？對不起，我只能把她當小妹妹看待了，幸虧我們雙方都沒有表露，否則，英不是給我出難題了么？

　　我很快給英寫了封信，英也很快回了信，我們相戀了！兩人都有曾經(jīng)滄海相戀恨晚之感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，沒有?？菔癄€、天長地久之類的話語，但雙方內(nèi)心都蘊藏著一股強烈的、濃厚的感情，這是一種日積月累的感情，雙方都好像把對方看得很透澈，都感到對方是自己很熟悉很了解至親至近之人。

　　我們相戀的事情不久傳開，人們果然感到意外，后來出現(xiàn)了一些波折，其中有件事讓英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，給我們后續(xù)婚姻生活帶來了諸多不幸，這里就不多說了。

　　阿紫聽到我和英相戀的消息后，反應(yīng)比較明顯，面對她的多次試探，我只好裝糊涂。有兩次我至今難以忘懷：一次是早上，阿紫提前來到技術(shù)室，我剛進門，她就對我說：“我不回去了。”我乍聽感到奇怪，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。原來，阿枝來自上一級城市，廠里的人們都認為她遲早會走，在這里找男朋友是不可能的。阿紫見我一臉驚詫，以為我不相信，又說：“真的，我真的不回去了，留在這里?！彼请p睫毛很長的大眼睛，一直專注地望著我，我的旁邊還有一人，卻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。

　　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：這是一個多好的女孩啊，她這樣當著別人的面大膽說出口，是需要勇氣的，如果沒有對我動情，是不會這樣說的，她是在暗示我，只要我選擇她，她就不回去了。我望著她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雖然臉上還是微笑，心中卻在隱隱作痛，我感到內(nèi)疚，感到對不起這個女孩。我能說什么呢？上天這么垂青我，在歷經(jīng)磨難后，競將兩個出色的女孩同時送到了我面前。

　　另一次是十幾天后，也是在技術(shù)室，阿紫當著別人的面，對我說：“林子好虛偽?！蔽已b著沒聽見，她見我不吭聲，又對著我大聲說：“你好虛偽！”我心里緊張起來，阿紫要干什么？想讓我發(fā)氣和她吵架？攤牌？

　　阿紫曾經(jīng)說過的話在我腦海中飛速旋轉(zhuǎn)：“一個人心里喜歡別人，卻就是不說，是虛偽；一個人明明知道別人喜歡他，卻裝著不知道，也是虛偽。”阿紫呀阿紫，不是我裝糊涂，我即使喜歡你也不能說了，我和英已經(jīng)有了約定，我喜歡你，但更喜歡英，誰叫你不早說呢？不過也不能怪阿紫，她怎么知道在我和她之間會突然冒出來一個英呢？又怎會知道我和英的過去、我對英的感情呢?我知道她是在試探和爭取我，我的內(nèi)心想法怎么好意思告訴她？況且愛情本來就是難以說清楚的，也許越解釋越麻煩，說得越多越糟糕。阿紫要發(fā)氣就讓她發(fā)吧，不能再傷害她，我打定主意不搭嘴，默默地一聲不吭。

　　可能阿紫覺得自己有點失態(tài)和過份，也可能看到我不吭聲不好意思再說，她沒再說什么。過了幾天，她調(diào)到車間學(xué)開機床去了，她自己要求去的還是領(lǐng)導(dǎo)安排去的，不得而知。大約又過了一個月，阿紫回到自己的城市去了。

　　英和我的戀情最初沒有公開，除了那個叫瓊的女生，廠里同事并不知情，暫不公開是英需要時間做父母工作。英知道我之前戀情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對方父母嫌棄工作單位小，條件不好。為了促成此事，我委托對我印象很好的張副廠長去鄉(xiāng)下供銷社找英的父親介紹我（做媒），沒想到我一念之差由此打開了潘多拉之盒，我們的戀情起了意想不到的波折（詳情略）。原來張副廠長在與英父交流中有意無意詳細說了我生病動手術(shù)、最終到長沙住院治療的過程，由于他生動形象的描繪，讓英父親對我的身體很不放心，給英增添了麻煩。不過我確實沒有看錯英，她最初做通了母親的工作，接著又在做父親的工作，在父母面前自然是說我如何聰明如何優(yōu)秀如何對她好……英的父母尊重她自己的想法，對我只是鎮(zhèn)辦小廠員工并不計較。據(jù)英后來對我說，她父親的觀點是只要人聰明，現(xiàn)在做什么并不重要，但一定要身體好。母親很看重英，尊重她自己的選擇，后來還幫著她做父親工作，在英的努力與堅持下，父母最終同意了這門婚事。我很感謝英，早已在內(nèi)心發(fā)誓要一輩子報答她，因為有父母親人祝福的婚姻才是幸福生活的基礎(chǔ)。我也很感謝英的父母，他們與縣城諸多長輩的思想不同，看重的不是客觀條件而是人，可以說是見識不凡！和那些看不起我的父母們比境界比眼光，高下立判！

　　一年后，我和阿英舉行了婚禮?；楹蟛痪?，我將我和阿紫的事情告訴了英，說：“是你使我傷害了阿紫?！庇⑿τ胤磫枺骸澳悄銥槭裁床蝗⑺俊?/p>

　　我又問英：“當初我喜歡你的時候，為什么要拒絕？”英的笑容更加燦爛：“一個男子漢為什么那樣經(jīng)不起考驗？”

　　你看，都是她有理，面對笑靨如花、美麗動人的英，我還能說什么呢？

　　此文200*年*月1*日以筆名“微風(fēng)拂面”發(fā)在湖南《紅網(wǎng)論壇》，下面是部分網(wǎng)友跟帖評論：

　　蘋果青青： 一個人要面對選擇才知道自己的真愛是誰，我覺得最聰明是英，她最會爭取自已的幸福！

　　沁 園： 看得出你與英蠻幸福的，還真應(yīng)驗了那句：是你的終歸是你的，不是你的強求也強求不了。祝福你們！

　　藍色浪花：人生中有很多令人難忘的人與事，無論惆悵也好，淡然也罷，總是曾經(jīng)擁有過。有些東西在我們擁有的時候，不覺得，直到失去了以后，才會突然發(fā)現(xiàn)。過去的東西我們無法改變，將來的東西不可知，但愿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好好珍惜你現(xiàn)在擁有的一切。

　　臥雪眠云：阿紫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！我喜歡這樣的女人，但是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們？

　　緘默：感情的世界很狹小，傷害在所難免！幸福就好。